果然是裴青寂吗?
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让我险些呼吸不由加速。
没有亲眼所见,我不相信那是裴青寂。
我死死捏紧帕子,僵硬着侧过头往缝隙处看去。
男子身形高大,我看不清人脸。
可他身上的衣服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藏青色绣着祥云的袍杉,是我一针一线亲自为他缝制的。
「你在庄子受的苦,我会一点点补偿给你。」
在听清男人声音的那一刻,我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心中痛楚更是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紧咬着下唇,生怕自己会哭出声来。
裴青寂竟然还要弥补她?
他可知,在我五岁那年,沈雪晴因为嫉妒我嫡女身份,在寒冬腊月将我推入冰湖中,试图溺死我吗?
甚至在东窗事发后,还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说是我看不惯她,想要除掉她,她只是想反击。
当时我病的只剩一口气。
根本没机会辩解。
等从鬼门关回来,父亲对我的宠爱就全部消散了,觉得我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时常将我幽禁反省。
还是她的娘亲赵姨娘,陷害我母亲小产事发,父亲才觉得当年事情有蹊跷。
为了偿还我受的苦,才将她赶到乡下庄子。
她虽在庄子里,却吃穿不愁,过得十分体面。
反观我呢,终身孱弱,离不得汤药。
我的夫君非但不为我抱不平,竟然还要补偿她的苦?
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一软瘫在地上。
胃里翻江倒海,我呕了几声。
从外面回来的小桃,忙为我递上痰盂。
***呕了些酸水,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