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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带了家里的钥匙,但我还是选择了敲门。
从我在楼下看着傅竞柯带女伴回去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按照他的习惯,现在应该已经洗完澡上了床,如果被强行打断的话,应该会非常生气。
傅竞柯其实很少生气,上次生气还是我提***的时候。
我诚心诚意起草出来的***协议书,被他三两下撕得粉碎,扔到地上洒得乱七八糟。
我实在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傅竞柯,我自问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家里的房、车、存款基本都是你赚来的,所以我都没要。你到底还对哪里不满意,提出来,我们再商量。”
“商量个屁!”
傅竞柯出身书香世家,做的又是文化传媒公司,向来是很体面讲究的,虽然他一肚子坏水,但他会装啊,走出去没人不夸他一句谦谦公子。
此刻脱口而出这种粗话,浓眉拧起眼尾发红,侧颊的咬合肌明显凸起,就是非常生气的意思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双手叉着腰来回踱步,猛然回头瞪了我一眼,我双腿都有些发软。
***,连生气都这么帅!我这种颜狗栽在他身上倒也不算亏……
“你眼珠子乱转又想什么呢!”
傅竞柯一声低喝打断了我的旖旎心思,再看他时没了滤镜,就是个拎不清的前夫哥。
“我在想,你要是再惹我,我就出去跟人说你‘不行’。”
他两步跨到我面前,眯着眼睛看我:“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要?”
“……啊?”
“房子,车,钱,你为什么都不要?”
“不要还不好吗,都是你的,你可以留着给你的新老婆,多好!”
“***新老婆,我不同意***!”
我失笑:“傅竞柯你不能这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又不爱我,外头也有大把的红颜知己,我现在都主动让位了,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那你就爱我吗?”傅竞柯突然问我,因为离得近,我甚至能听到他发声时咽喉和胸腔的共振。
他从没说过“爱”这个字,这是第一次,哪怕是在质问我,仍旧让我该死的惊艳和心动。
而后是瞬间爆发的愤怒——他不爱我凭什么要求我爱他呢?
“明知会过的艰难也要跟我***,还什么都不要,不就是要完全切割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吗?是什么或者是谁,让你如此的迫不及待?”
傅竞柯一顿瞎分析,把自己分析得更生气了,抓着我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我这人最怕疼,立刻就更怒了,用力推开他:“你不签也没关系,我会搬出去,只要分居的时间够久,我就可以向*********。”
说完我就潇洒地转身,打算回卧室收拾行李,忽然被人从后一把抱起。
傅竞柯沉着一张脸,眸色诡异:“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把我扔在卧室的大床上,很快覆了上来,手劲比平时大很多,吻我的动作像是要吃人,从脸颊到嘴唇,从颈侧到锁骨。傅竞柯口中不时冒出几句呢喃,不知为何竟有了几分虔诚的意味。
我像是被扔进了沸水里的鱼很难再扑腾,心头酸涩翻涌,又气又委屈,被他按住手凑到唇边亲吻:“小野猫,就会抓人……”
傅竞柯就是这样真假难辨,我从来看不透他。
曾经也有很多个瞬间如同此刻一样,让我以为他可能是爱我的,还来不及心生欢喜,就会在下一个瞬间被无情地嘲笑我痴心妄想。他一贯游刃有余掌控全局,只有我是最被动的囚徒。
我累得头晕眼花再也没提***的事,想来他多半是故意的。
眼下,他又抱着哪个女人睡在我的床上呢,会比我好看吗,还是比我更爱他?
我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我选择敲门的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怕直接进去会看到让我心碎的画面。
还是给彼此保留最后的体面吧,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
没敲几下门就打开了,傅竞柯衣衫整齐,戴着副近***,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看起来十分正经。
“你干嘛?”
我松了口气,又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心虚,轻咳一声:“……什么干嘛,我自己家不能回来吗?”
“你还知道这是你自己家,有钥匙还敲门,折腾人!”
傅竞柯说着见我眼梢一直往里瞟,突然轻笑一声凑到我耳边:“以后要捉奸记得叫上我妈,她比较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