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的轰鸣翻越闵浦大桥,然后停在他们的婚房前。
纪晗语身体陡然僵硬。
盛斯翰解开安全带,笑的温柔:“语语,下车,到家了。”
纪晗语看着他没有一丝异样的神情,只能压下心里的情绪,推门下车。
盛斯翰绕过车跟她并肩,声音带笑。
“你不在的时候,我在二楼阳台上种了很多玫瑰。”
“卧室也重新装修了一遍,换成了你最喜欢的暖色调。”
他走到门口,眼里满是几乎溢出来的爱意:“你在海外的这一年,我就是做这些有关于你的事情来度过没有你的每一天,好在你终于回来了。”
被他那双深情的桃花眼看着,纪晗语这一瞬间只有落泪的冲动。
可人总是奇怪的,此刻,她竟还能扯出笑容,轻轻摇头:“辛苦你了。”
辛苦他在自己面前装的天衣无缝,也辛苦他一颗心爱两个人。
盛斯翰轻笑着推开门,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个澡。”
纪晗语木然的坐在沙发上。
盛斯翰动作很快,她下午在这里看到的所有痕迹都不在。
就像那些不堪,只是她臆想出来的一场噩梦。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梦。
纪晗语拿出窃听,翻出领导林嘉娇的微信,缓缓打下一行字。
【领导,我想撤回我的辞职申请。】
林嘉娇回复的很快:【你没骗我吧!走的时候说要跟男朋友结婚,多放些心思在家庭上,我怎么劝你都不行,现在怎么想通了?】
纪晗语盯着那行字,眼眶发涩,最终还是回了她:【他出轨了。】
微信聊天界面沉寂一瞬,才闪出林嘉娇的信息。
【纪晗语,十天后,你回来任职就行!】
【好,谢谢领导。】
十天后,是她跟盛斯翰八年恋爱的最后一天,也将是她跟盛斯翰划清界限的第一天。
纪晗语刚按灭***,就从漆黑的屏幕上看见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盛斯翰。
他翻过沙发,直接将纪晗语抱在身上:“语语,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纪晗语笑的苦涩:“不知道。”
盛斯翰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委屈:“语语,我真的好想时时刻刻跟你待在一起,你回国好不好?我的股份给你,工资卡也给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了,我好想你。”
在她面前,盛斯翰这个纨绔太子爷向来不顾及形象。
她看书上说,男人只会深爱的人面前才会变成小孩子。
所以他的撒娇耍宝,纪晗语也一直以为是爱的象征。
可现在,她只有满心的荒凉。
她轻声开口:“盛斯翰,我说过,我不想做依附他人的菟丝花。”
盛斯翰抬眼看着她,突然凑近亲了亲她。
“我知道,我的语语永远是坚强独立的带刺玫瑰。”
纪晗语被他亲的有点愣神,可这份愣神却轻易撩动了盛斯翰眼底的火焰。
天旋地转间,纪晗语被他打横抱起,直直走进了卧室。
纪晗语还没反应过来,盛斯翰的薄唇就落了下来,带着几乎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力道。
纪晗语推了推他,却被钳制的更紧,盛斯翰灼热的呼吸在她耳畔喷洒。
“语语,我想你想的快疯了……”
纪晗语难捱的扭头,却瞥到枕头上的异样。
身为科研人员,她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干涸过后的血渍。
这一瞬,如同有冰水从头顶泼下,浇灭了她的所有***。
这是盛斯翰跟别人太激烈弄出来的痕迹,还是他要了别人第一次的证明?
正陷入迷乱的盛斯翰感觉身下人没了动静,下意识抬头,却对上纪晗语通红的眼眶。
他惊的连忙从她身上下来,急道:“语语你是不是不想?对不起,以后没你的允许我绝对不越界好不好?”
熟悉的温柔和尊重却像压到纪晗语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攥着床单,泪意横流。
盛斯翰瞳孔缩了缩,他给纪晗语系扣子的手都在抖。
“祖宗我错了,别哭了,哭的我心疼!”
他捏着纪晗语的手,一遍遍的扇着自己的脸:“我错了祖宗,你消消气行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晗语终于止住情绪。
她把手从盛斯翰手里抽出来,哑声道:“盛斯翰,我想睡了。”
盛斯翰如释重负的吐出口气:“不生气了?”
纪晗语没理他,自顾自的翻过身去。
盛斯翰看着她闷笑一声,探身按灭了灯。
黑暗中,纪晗语只觉得疲惫铺天盖地的压在身上,她刚要睡着,就听见盛斯翰的声音。
“乖乖等我,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