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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午四五点钟，天已经黑的不成样子了。

开着灯的教室，楼道走廊里也亮起了灯，颇有一种夜游校园的即视感。

张之刚刚走出教室，郑厉追上来，喊他：“张之！”

张之浑身一抖，郑厉不会还在生他的气吧。

“没事，昨天没打电话就算了，证据也不足嘛。”郑厉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笑着对他说。

楼道的灯灭了，只有教室漏出来的光照亮着郑厉的半张脸。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

郑厉明明已经说不怪自己了，张之却还是感到脊背发凉。

“张之。”

“咋啦厉哥。”

“明天把你***带来。”

4

任雯，由熙，胡怡，三个人放学走的是同一条路，但任雯却总是自己抢先离开，似乎不太想和她俩一起走。

云很黑，很低，压在人们的头顶上。

放学后一起回家的由熙和胡怡路过学校周边的小文具店。

说是文具店，但既然面向小学生，自然少不了各种小玩意，像卡牌，贴画之类的，一应俱全。

“你说任雯是不是不想和咱们一起走啊。”胡怡一边向由熙抱怨着，一边走进了店门。

“我觉得……你看看这个贴画怎么样！”还没等由熙回答，胡怡就从一排花花绿绿的商品里挑了一袋贴画，上面印的是她最喜欢的电影明星。

5

潮湿的天气，这时候总会有蜗牛粘在墙上和树丛里。两人从文具店买了一个漂亮的小瓶子，出来抓蜗牛往里面装。

还没到开路灯的时间，即便路上已经很暗了。由熙和胡怡兵分两路，从一段路的两边向中间收束，蹲着一步一步搜寻蜗牛。

“郑厉？”听到有人走过来，由熙抬起头看了一眼，是郑厉。

他像是没看见她，原本差点就无视走过去了。现在他似乎也提不起兴致来，敷衍地应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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