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也不憋着,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又没有别人,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多少才够?”
苏焱紧紧盯着苏墨,一股莫名的天子之威朝着苏墨压了过去,而苏墨却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回答起来还是随意且轻松。
“有多少算多少。”
苏墨的话虽然说的轻松,但其中蕴含的杀气却让经历过尸山血海的苏焱也有种不安的感觉。
“任何人?”
苏焱眼中出现了一丝郑重。
“自然。”
苏墨轻轻点头,眼神中极为坚定。
“好大的口气啊,老六,狂妄是需要本事的,没有本事的狂妄只能为你带来灭顶之灾。”
“就凭那个阎焌,还远远不够,你要知道,在这座皇城里藏了太多太多,远不止你眼前看到的这些。”
苏焱劝说道。
“我记得你没这么啰嗦啊。”
对于他的劝说,苏墨淡淡一笑。
“呵呵,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唉!还在为你母妃的事怪朕?”
苏墨语气中的疏远,让苏焱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再也没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是非对错我自有定论,就不劳你费心了。”
苏墨直接终止这个话题,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他不纠结,血债只能以血来偿还,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
见他不想说这些伤心事,苏焱也没有强求:“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也有了些许成就,身为皇子,想在皇城待下去,你就不能不爱惜自己的羽毛。”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气是惹祸根苗。”
“这阎焌你可以暗中依靠,但最好还是不要把他放在明面上来,以免被那群腐儒弹劾。”
苏墨摇了摇头,笑道:“我想起了一句话,当一个瞎子重获光明,最先扔掉的便是跟了他半辈子的拐杖。”
“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无财寸步难行,无气倒被人欺。”
“世人以酒结交四海,以色迷倒众生,以财驱山开路,以气扫荡仇敌。”
“到头来却是将利留下,罪又还给了它们,岂不可笑?”
苏墨的话让苏焱愣了愣,他没想到苏墨竟然还懂得这些,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从来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六皇子了。
“老六你说的不错,但别忘了,朕并不是让你远离,只是藏在暗处。”
苏焱的话让苏墨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表情:“藏?藏得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