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看着父亲,脸色一点点灰败下来,“爸,竟然真是您......您为什么要那样对傅熠年?他对您一直都很敬重,而且我已经没跟他在一起了,您为什么还不能放过他?”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们?”沈父满脸不屑,“你让他爽快把他那破公司关了,我保证不再为难他,一个穷小子妄想一飞冲天,他以为这些世家豪门是吃白饭的?”
沈棠唇绷紧,半天才说出话来,“爸,您真是不可理喻,傅熠年把唐年科技做到今天的规模,靠的是真才实干,就算你们打压他,还是会有别的后起之秀......”
“啪”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母愣了一下,接着扑过来死命捶打丈夫,“沈远山,你疯了吧!你凭什么打棠棠,你凭什么打我的女儿!我跟你拼了,我今天豁出命也要跟你拼了......”
她被暴怒中的沈父推开,推得一个踉跄,沈棠立马冲过去扶住母亲,“妈,您别管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沈母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红肿的脸,忍不住哭出了声,“棠棠,妈知道你心里苦,这桩婚事本就不是你自愿,是妈没保护好你,妈没用,没能让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沈棠本不想哭,可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也忍不住落了泪,她到底还是连累了母亲。
目睹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宋牧元像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漠地站起来拍了拍西服上的褶皱。
“岳父大人,沈家的家务事我不方便插手,但沈棠深夜私会野男人这件事,希望你们沈家给我一个交代。”
沈父自觉理亏,正要开口赔礼道歉,沈棠却已经抢在他之前开口,丝毫不留情面,“宋牧元,你找人跟踪偷拍我,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你最好立马给我道歉,否则,我保证明天报纸头条就是你宋二公子强奸幼女,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大约是没想到沈棠会这么疯,宋牧元脸上的笑容僵住,愣在原地半天没一点反应。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孝女,还有脸......”
“爸,该闭嘴的人是您。”
沈棠缓缓扭过头,那冷漠的眼神不像在看自己敬重的父亲、长辈,倒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仇人。
沈父一时间被她身上的凛冽气息震慑住了,忘记了开口。
沈棠一字一顿,声音说不出的荫翳,“你们谁敢再动一下傅熠年,我就算赔上自己,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傅熠年如果不好过,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尤其是你宋牧元,你是想做一个抱着情人孩子风花雪月的花花公子,还是想进监狱蹲几年,自己想清楚,不论你想怎样我都奉陪到底。”
宋牧元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沈棠,我看你是彻底疯了,你为了一个野男人,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了?你这是要为了傅熠年和全世界为敌。”
沈棠忽然低低笑出声,“没错宋牧元,你说得很对,所以你现在知道招惹傅熠年是什么下场了?”
她确实疯了,她拼尽一切不过是想傅熠年好好活着。
如果她另嫁他人,却仍无法护傅熠年周全,那么她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她只求护傅熠年这一世平安无虞。
......
那晚之后,真的没人再敢找傅熠年的麻烦。
唐年科技发展得如日中天,傅熠年的财富和声望都在与日俱增,而沈家一众老牌豪门则声势渐微,有了日暮西山的趋势。
上一世,在不久后的沈氏集团三十周年的庆典上,沈父宣布卸任集团董事长,由大女婿贺西迟接任。
贺西迟从此在沈氏集团掌握了实权。
他也确实有些本事,给原本摇摇欲坠的商业帝国带去了新的生机,沈氏集团在他的打理下业绩渐渐回升。
而贺西迟也因为出色的表现进一步得到沈家人信任,沈父进一步放权。
前后不过短短一年多时间,贺西迟已经在独揽沈氏大权,在公司和家里都成了第一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