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桃花刚把我昨夜脏污的衣服洗完晾好,
路沉就在偏厅衣衫不整的走了过来,
径直向我走过来看着我说:
‘你同岳丈传信了?我过来的时候那信鸽脚上拴着回信。’
我转身看着路沉心下一沉,
担心父亲的回信泄露我过几日的计划,
但还是强装着淡定回他:
‘嗯,不过是一些琐事。’
路沉帮我理了理刚刚因为紧张掉落的衣衫柔声道:
‘岳丈一向惜字,回信也只回了一个好,是不是昨日我的话伤你的心了?你去找岳丈告我的状了?’
路沉不说还好,一说我倒觉得鼻子酸了,
强忍住眼泪低着头回:
‘我的心也从来不重要,桃花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你吃好,好上朝。’
路沉见我这副样子语气倒是更轻柔了,
没有去吃饭反而坐了下来把我揽在了怀里,
‘知意,我自知自己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可你看看现在的王公贵族,哪家的公子没有三妻四妾?连珠陪了我八年了,今日要不是有了身孕,我也不急着让她进门,你也知道,偌大一个路府,总部能一直无所出……’
‘我知道当年我们第一个孩子是因为我,但我这些年对你的疼惜也足够弥补了,知意,你要体谅我。’
‘公子,少夫人她也是……’
‘桃花,还不进去伺候少爷吃饭,在这里多嘴!’
桃花见我生气了,面上虽有不甘,
但也转身回了房间,
路沉见我这般同桃花讲话有些诧异,
一边拉着我往房间走一边说:
‘知意,连珠进门的事你听着实在心烦就不要去操办了,我在外面请个婆子来做也可,你看你的脸色,苍白成什么样子了,还是该补补身体才是。’
我任凭路沉拉着我跟在他后面低声回他:
‘无妨,将军府纳妾要别人来操办,倒让人看了笑话,还是我来吧。’
路沉听我这样回复身子僵了一瞬,
停顿了片刻后说道:
‘知意,我知道你最懂事,昨日那封休书是我一时冲动了,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带走,你万万不可放在心里。’
我面上浮起一丝微笑看着路沉:
‘昨夜回来就已经烧掉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自不会真的当真。’
听到我这样说路沉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
在房间里用了早膳就匆匆离开去上朝了。
桃花一边收拾餐碗一边气哼哼的说:
‘奴婢刚刚要说您何必拦着呢,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次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孩儿,奴婢就想让他悔恨!’
我正盯着父亲回的那个‘好’出神,
听到桃花这样说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过是由头罢了,即便是有了孩子,该进门的是一定要进的,拦不住。’
刚刚路沉明明看到了我那苍白的脸色,
但也半句不离要连珠进门的事,
甚至连当年那件事都一笔勾销了,
至于说想要找个婆子操办这婚事,
不过是想逼迫我去做就是了,
他熟知我的脾性,但我又何尝不了解他呢,
终究是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