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可真听到这个结果,裴聿然和江司屹还是有些喘不上气。
两个人肉眼可见地颓丧了下来,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飞扬的神采。
癌症是假的。
血是摔下来的江知愉流的。
火是苏之宁亲手放的。
那绑架案、车祸、泼油漆、剪断的头发……
回想起这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两个男人只觉得荒谬,语气里满是茫然。
“如果一切都是苏之宁在自导自演,那我们是冤枉了知愉吗?”
“既然都是诬陷,那知愉为什么不说……”
江司屹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每次出事时的场景,都沉默了。
在地震发生之前,苏之宁和江知愉很少往来,关系不远不近的。
但在苏之宁救下他们之后,他们就时常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两个人这才熟悉起来。
一开始关系还算和睦,但自从苏之宁看上一对耳环,江知愉不肯送给她以后,就慢慢惹出了争端。
从抢晚宴名额发展到对峙动手,渐渐势如水火。
而裴聿然和江司屹相信眼前看到的,只顾着心疼弱势方,对江知愉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一次又一次后,他们甚至不关心事情的起因,本能地认定就是江知愉大小姐脾气犯了,又在仗势欺人。
可如今再想起,他们每次赶到,都恰好能看到苏之宁挨骂受伤的场面。
世界上真有这么多巧合吗?
想到这,裴聿然莫名就有些心慌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距离他们离开陵园已经五个小时了,期间,江知愉一个电话、一条消息也没有。
难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了过去?还是真的生气了,不想和他们说话?
江司屹也有些紧张了,连忙联系她。
可一连打了十几个,对方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拨到第28个时,裴聿然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往车库走去。
江司屹也跟了上去,两个人驱车先回了一趟别墅。
听到管家说今天一天都没看到江知愉后,他们心跳越来越快,慌慌张张往陵园赶。
半路上,他们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裴先生,我们已经抓到了绑架案的嫌疑人,他们已经招供这次绑架是受一个叫苏之宁的人的指使,您现在有时间方便来警局指认吗?”
这个消息对此刻的裴聿然和江司屹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苏之宁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他们明明已经给了她那么多信任和宠爱,她为什么要做这些挑拨离间的事呢?
江司屹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回医院找苏之宁算账!
裴聿然虽然也愤怒,但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
“先去找知愉,天那么冷,我担心她的安危。”
江司屹重重点了下头,加快了车速。
沉沉夜色里,陵园外却是灯光闪烁,像白天一样。
起伏不定的警车鸣笛声,搅得江司屹和裴聿然心神难安。
看到警戒线,两个人都意识到出事了,停好车就狂奔而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走近,就被警察拦住了。
“前面发生了一起车祸案,警察正在调查,本路段暂时封闭,请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