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案子,不在他的教科书案例上,不在新闻里,就在他的身边。
陆知年一瞬间有些头皮发麻,身体都有些战栗。
“那我们要做什么?”
小郭虽然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但已经来了三年了,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案件,早就没有了最开始的手足无措。
“这种事我们插不上手,得刑侦的人来,我们就打打下手做好准备,需要我们的时候会通知的。”
“你刚来不久就碰到这种案子确实会有些接受不过来,没关系,慢慢来。”
陆知年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时还在想着这个事情,不过不止他一个人,出了这样的案子,大家都卯着一股劲想要尽快查明真相,奈何他们不是主力军。
两天后,董明程有意要锻炼他,陆知年作为案件记录员被带着去了案发现场。
发现尸体的那一带都围了警戒线,来往间都是神色冷凝的人。
陆知年没有多话,跟着人走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掏出纸笔就开始记录。
正在说话的人是刑侦支队长秦樱,陆知年在最近这几天中频繁听到了这个名字和她的光荣事迹。
这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秦樱身量很高,肩宽腰窄,在塑身的训练服下,显得非常有型。
明明是俊美的长相,却因为眼角的一抹疤痕徒增了几分狠戾之气。
陆知年打量了几眼便迅速收回视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案件的进展上,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
交谈声停下之后,陆知年才仔细的看了眼手里的记录本。
他细细查看之际,一道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都记下来了。”
陆知年连忙抬头,刚刚离他还有几步之远的秦樱走到了他面前。
他点头,将记录本递过去,“记下来了。”
十多年的书读下来,记笔记的速度可不是说着玩的。
秦樱接过去翻了几页,然后还回来,只点点头,没说话。
陆知年知道这是认可了自己能在这边的协同办案能力,有些开心。
往后几天,他每天来往在警局和案发现场之间,有时没时间回去,就直接住在了办公室。
这天,陆知年照常往刑侦支队去,突然脑袋一痛,然后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片密林中,身旁是一个浑身包裹得漆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他这是,被绑架了?
绑匪踹了陆知年一脚,拿出他的手机,“给你家人打电话。”
陆知年平静的看着他,“我没家人可以打。”
陆母常年青灯古佛,除非必要,绝对不会碰手机。
他们上一次聊天还是在他决定出家的那天。
突然腹部一痛,绑匪收回了脚,拿手机拍了拍陆知年的脸。
“我可不是在请求你。”
他将手机对准他的脸解了锁,自顾自的打通了陆母的电话,几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陆知年缓下疼痛,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不会有人接的。”
绑匪又打给了下一个置顶,父亲。
“他去世很多年了。”
第三个置顶,小姨。
打过去没几秒就接了,绑匪的眼里闪过兴奋。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男声。
“陆知年,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何必这么纠缠下去。”
“她不会喜欢你的,死心吧。”
电话挂断了。
绑匪沉着声音:“这不是你小姨的电话吗?”
陆知年点头,平静的看着他,“你看,我都说我没有亲人可以让你勒索。”
绑匪上下扫视他,嗤笑:“像你这样六亲缘浅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多可悲啊,绑架犯都开始可怜他了。
不等陆知年说话,本来还表现得比较平和的绑匪眼神一狠。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