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已经走到人前的江晚晚。
她穿了一条礼服长裙,颜色跟陆承瑾的领带一模一样,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晚晚显然也看见了她。
人群散开,她慢悠悠的朝沈云染走过来,手指从自己脖子上那条珍珠项链上划过:
“沈小姐,没想到你也跟我喜欢同一个品牌的珍珠。”
江晚晚一步步朝她走近,唇角挂着一抹微笑:“只是,怎么你的珍珠这么小呢?你看我脖子上这串,又大又圆润,是不是格外好看?”
阳光照在那串珍珠项链上,那么圆润典雅的珍珠,光芒却刺痛了沈云染的眼。
一时间,江晚晚的挑衅,让她根本没办法维持虚伪的体面。
“珍珠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看自己配不配。”
江晚晚脸色一变。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质问沈云染:“沈小姐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配吗?”
沈云染一步步靠近她,正要开口讥讽几句。
“啊!”
江晚晚却忽然夸张的摔倒在了地上,红酒洒了一地。
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露出细瘦匀称的脚踝:
“沈小姐,我是陆总的秘书,是陪他一起来参加发布会的。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直接动手吧!”
她委屈的控诉声,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陆承瑾本来正在跟人交谈,听到动静马上赶了过来。
看到摔倒在地的江晚晚,他面沉如墨,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晚晚看到陆承瑾的瞬间,脸上的委屈愈发明显:
“陆总,沈小姐忽然就推了我一把。”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宛若雨后初晴的梨花凋零:“也不知道沈小姐怎么了,看到我带的珍珠项链,忽然就不高兴,然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她朝陆承瑾伸出手,指尖微微颤动,像是在撒娇,又像是祈求他的关心:“我的脚,好痛啊。”
陆承瑾的目光略过江晚晚的脸庞,神色间带着一抹不快。
他皱着眉头,语气不耐:“脚痛就去自己爬起来去医院,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他绝情的话语,让原本在假哭的江晚晚,真的心里委屈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江晚晚不愿意被人看到这样丢脸的画面,只能自己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可她并不服气,还在跟陆承瑾告状:“明明是沈小姐不讲道理,将我推倒了,陆总怎么还不分好赖?”
陆承瑾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待在这里,碍了我老婆的眼,她推你又怎么了?”
江晚晚脸色一变,眼泪瞬间落下。
陆承瑾我眼神,从她身上一扫而过,却并没有给她丝毫的安慰。
他走到沈云染身边,温柔劝道:“何必因为一个秘书,这么生气?别生气了,你不喜欢她,我之后就把她辞退。”
沈云染看向他:“真的吗?”
陆承瑾眉眼间是惯有的深情,语气温柔又果决:“当然。在我眼里,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萧瑟的秋风中,江晚晚穿着单薄的衣裙,狼狈离去。
陆承瑾陪着沈云染,在开幕典礼上接待宾客。
可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却渐渐攥紧。
……
开幕式结束之后,媒体发了现场照片,通篇都是对陆承瑾与沈云染的溢美之词。
沈云染靠在沙发上,刷着那些千篇一律的通稿,视线偶尔瞥向阳台。
陆承瑾站在卧室阳台,小心的拉着了隔音玻璃,正在打电话。
透过阳台上装的收声设备,他说的话夹着冬夜的寒风,一起传进她的耳朵里:
“好了,别生气了。我说了,不能被我老婆知道这件事。”
“你非要在她面前这么做,是想让我露馅吗?”
“乖一点,别这么任性……”
他的语气越来越低,沈云染的心,也越来越冷。
半晌,陆承瑾皱着眉头走出来,对沈云染说:“老婆,公司里有急事,我要去处理一下。”
他匆匆披上风衣外套,甚至没有回头看沈云染一眼。
片刻之后,别墅的车库传来引擎声。
室内只余一片死亡般的寂静。
沈云染打开了手机,看着手机上正在跳动的那个坐标。
陆承瑾确实去了公司。
可是,公司里不仅有工作,还有他的秘书江晚晚。
迟疑片刻,沈云染起身,启动了车库里的另一台车。
夜间的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