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醒来时,微哑嗓音响起:
“知夏,可还难受?”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抬头,裴青野俯身握住我的手,眉目尽是担忧之色。
我垂眸,轻轻抽回手:
“不劳圣上费心了。”
他眼眸中划过一抹受伤:
“知夏,你是不是在怨我?”
“当时事发突然,我错将你认成了侍女,这才让你受了伤。”
在看到我黯然的神色后,他终是没再说下去。
我靠坐在榻上,望着他懊悔的神色,心中只觉凄苦。
“你说你不小心,当时宴会那么多人,为何独独将我推了出去?又为何在我昏迷的这些时日,废我后位,立孟轻语为后?”
声音虽虚弱,却掷地有声。
房内静默一瞬。
裴青野眼神微愠:
“你先前不是说,最不在乎的便是这些权利吗?”
“可你方才,又是什么意思?”
“知夏,我与你成亲一年,早已知晓你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我别无他法,轻语为我诞下了龙子,你能吗?”
“朕是天子,立太子母妃为后,又有何错?!”
最后一句话,他竟用了朕。
他向来不对我自称朕的。
因着我赊刀客的身份,先天便不能有孕。
我时常遗憾自己不能为他生儿育女。
可他毫不在意,说无论有没有孩子,只要我开心,他便也跟着开心,其他的,他不在意。
往日回忆像一记耳光,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的手死死攥住被子,指尖泛白。
泪水大滴落下。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慌乱看我一眼,仓皇丢下一句要我好好养伤,便踉跄离开。
身后,传来侍女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