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逐渐清晰。
我曾窝在谢焚川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吗,对着极光许愿——
【希望这辈子,我能和小叔永远在一起。】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两情相悦的许愿才有用。
我把暗恋的心思写进了手稿中,如今那本书,却被姐姐何曼知抄袭,成了她的成名作。
她还倒打一耙,污蔑我抄袭。
而我的暗恋,死于18岁。
18岁生日表白那天,疼我,护我的谢焚川,一瞬变得厌恶我。
谢焚川,如今也成了何曼知的未婚夫。
……
我最终还是没被淹死,被我妈叫人救了上来。
难受地呛出几口水,我刚一睁开眼,就见我妈蹲下身,帮我理了下头发。
“枝意,别怪妈这么做,谁叫你去妨碍你姐姐和姐夫。”
“我只是想让你长记性,你要听话,不然我只能送你去精神病院了。”
头发被粗暴拨进眼睛,激起一片难言的痛楚。
我苦涩至极。
我妈总是偏心何曼知。
何曼知让我妈送我去精神病院,她一口答应。
医生的“治疗”几次让我精神崩溃,身体失禁,我求她接我回来。
可何曼知不许,她就狠心挂电话。
我怎么样,我妈从不关心。
警告完,我妈把我丢在泳池边反省。
我浑身湿透,冷得哆嗦。
好半天才爬起身,顶着高烧想回房。
路过走廊,恰好听见何曼知在问谢焚川。
“焚川,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妹妹,是不是后悔曾经养过她?”
“如果能重来一次,当初你就不会带她回家吧?”
听到这话,我浑身一僵。
谢焚川沉默片刻,没有否认,只说:“不重要。”
“没这种假设,过去不能改变。”
冷淡的话,刺得我浑身发凉。
我忍不住抱住了双臂,蜷缩起冰凉的身体。
其实,谢焚川收养我后,对我百依百顺。
他的好,让我生出了贪念,想一辈子被他宠爱,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我至今依旧记得我跟谢焚川表白后,他黑沉厌恶的脸色——
“何枝意,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小叔,是你长辈!”
我靠在墙后,心口刀割般疼。
我弄丢了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要是我没有喜欢上谢焚川就好了……
不知多久,走廊没人了,我才麻木上楼。
谁知在楼道口,又撞见谢焚川。
男人削薄的唇抿着,透着不近人情的意味。
我忙侧身贴着墙壁,示意他先过去。
要是慢一点,他大概又觉得我缠着他了。
意外的是,谢焚川没有走开,看着我一身湿透的狼狈,难得关心。
“你怎么回事?”
我简短回答:“掉泳池了。”
以前受了罪,不管他想不想听,我都会把所有委屈告诉他。
可现在,我没力气多说。
诉苦,也要有人心疼才行。
“谢先生,你要是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回房休息了。”
我刻意撇清关系,原本以为谢焚川会高兴。
但他依旧冷着脸,目光沉沉看着我:“明天我就要和你姐姐结婚,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喊得这样疏离。”
“我们和从前一样相处就好。”
我听得喉间一哽,苦笑垂头。
我和他怎么可能还能回到从前?
我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的唯一指令,就是——
【远离谢焚川。】
现在,我只是这样简单和他站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一股热流竟然顺着我的腿间留下。
我僵住。
我竟然失禁了。
难以言喻的羞耻扯碎了我的自尊。
哪怕我恢复清醒的意识,可我的身体就被**的……不受大脑控制了。
于我而言——
谢焚川等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