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学习?”
地上,原本一心分析云澈意图的赵语嫣,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被一抹难以置信所取代。
要知道,云澈可是云州背景最为深厚,身份最为顶级的纨绔。
风流成性,纨绔至极,更有一句传遍云州大街小巷的名言,学习有个屁用,云家的资产他败十八辈子都败不完!
可现在,云澈竟然破天荒的要求学习。
她宁愿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也不太相信云尘这个纨绔能够从良。
“你这番戏耍我有什么意思?”
赵语嫣轻咬嘴唇,有些羞恼的看向云澈。
刚才云澈想要轻薄她,她都没感到如此的侮辱。
这话一出,云澈蒙了,自己怎么就成了戏耍他了。
这年头,学习有罪论?
他之所以让赵语嫣陪她学习,纯粹是他不识字!
这个时代的字像是画符一样,根本不是前世的简体字。!
虽然他接受了云澈的记忆,但是,这云澈大字不识一箩筐,看点通俗小说剧本还行,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求人不如求己,靠谁不如靠自己。
云澈来到书架,随后拿起一本书,书名三个大字《***》。
???
云澈麻了,当真是经典永流传。
他接受的记忆中这个时代并没有水浒传,但是竟然有***。
“啪”
没有丝毫犹豫,云澈直接将《***》拍在书架上。
《春秋床甲》
“啪!”
《***》
***…
一瞬间,数道清脆的拍打声在房间中响起。
这一书架子,除了春秋韵事,便是皇叔涩图。
这前身,竟然还是个老吃家!
也在此时,云澈一眼扫到了赵嫣然。
“你,你......”
“我就知道你说学习是装的,你不要过来啊......”
......
云州府衙,议事房中。
一女人身穿锦衣,上锈云鹤,面带英气,手中一块银牌,上纹虎鹤,栩栩如生,簇拥中间‘十三’二字,端的是精制万分。
此刻,女人脸上浑身香汗淋漓,眼神中满是杀机。
在他前方,则是战战兢兢的云州郡守贺知川。
“上使,何事如此紧急?还劳您亲自前来?”
女人名叫叶茯苓,出身十三监,虽然不过七品官职,但拥有监察百官,小事自断,大事裁决,直达天听之能。
因此,即便贺知川这位封疆大吏,对于女人也是恭敬。
“抽调人手,跟我去云家!”
叶茯苓语气生寒,带着凌冽的杀意?
“带人去云家?”
贺知川听到这话,整个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朝廷是准备对云家动手了吗?
作为云州郡守,他可是苦云家久矣!
他之前赴任,也想要拔除云家,只是,刚动手,云家便让手下产业直接歇业。
“敢问上使何事需要调兵?”
“云家那纨绔大少,强抢民女,罪证确凿,要将其捉拿归案!”
叶茯苓想了一回,还是没有将公主暴露出来。
云州远离京城,而且云家一手遮天,暴露公主身份,怕是会招来更大祸患。
听到这话,贺知川脸上露出了一抹莫名的意味。
这些时日以来,朝廷已经开始对州府大族打击,十三州中,先后有三州郡守下任,数十世家大族抄家族灭,手中资产尽数充公。
显然,朝廷已经对云家起了心思,而这上使叶茯苓是想要从云澈入手处理云家。
只不过,那云澈,可是云家唯一的独苗。
一时间,贺知川倒有些期待十三监这条过江龙和云家这尊地头蛇的碰撞了。
不过,贺知川是庆幸的,幸亏他并未与那云家有什么苟且交易,不然今日叶茯苓就不是来借兵,而是要下自己大印的。
“我府中三十人手,上使尽可借调,若是不够,我可去调云州驻军!”
“不用,三十人足以控制!”
叶茯苓没有废话,收起印玺,转身离开,带人直奔云家。
......
云家暖房,云澈伏案。
而一旁的赵语嫣,可遭大罪了,云澈书架之上没有一本可供阅读之书,因此,便强行逼迫她在默写自己脑海中的文豪名篇,写的她手腕都红了一片。
只是当她看向云澈的时候,一张精巧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无他,那个生性顽劣,整个云州大名鼎鼎,视人命为儿戏的纨绔云澈,竟然真的在学习,而且并不是惺惺作态,而是整夜伏案而坐。
许久后,云澈从赵嫣然默写的名篇中抬起头来。
这一夜时间,他勉强将这个时代的文字掌握了七七八八。
而且,从赵嫣然默写这些名作中,身为文学博士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时代的文化发展,并不如自己前世那般繁荣。
这也就意味着,科举入仕,难度要比自己想象中的低,这算是一个不错消息。
想到此处,云澈看向赵嫣然,轻声道:“我有一首词,你稍稍品鉴!”
听到这话,赵嫣然一脸茫然。
要知道,云澈一个纨绔,大字不识几个,甚至刚才自己默出的文豪名篇很多字都需要自己解释,
可现在,云澈竟然要写诗,还要自己品鉴。
而此时,云澈已然蘸笔挥毫,落笔纸上。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赵嫣然看到云澈的开篇,随后又看了一眼云澈,倒是极为写实!
毕竟云澈就是一只绣花枕头,卖相好看,但肚子里全是些蝇营狗苟。
云澈继续挥毫。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
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落笔至此,而旁边的赵语嫣却是瞳孔猛然缩起。
她看了看这首词,随后又看向云澈,眼神中满是震惊。
她自小受皇帝的宠爱,是由儒宫大儒教导熏陶,因此对于词词歌赋异常敏感。
云澈这首词,他本以为是首毫无营养的自嘲,但完整看下来,看似自嘲,却是云澈心中的批判。
不偏之谓中,不易者为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云澈的这首词,借封建礼教护道者批判纨绔这种行为,运用反讽手法,大力批判这种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束缚压迫,既有内涵,更有深度。
诗才?
纨绔?
一时间,赵语嫣根本无法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许久后,她试探着问了一句:“这首词,你是从哪里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