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做什么都不稀奇”我跟在人群里走着，只想捂住耳朵，艳红的花在辫子上随着行走摇摆，好像是我颠簸的命运。
进了孟府，我低头跟着仆人们来到一间大大的客厅。
厅中传统的红木家具和留声机并存，山水画和西洋油画挂在墙上。
孟夫人已经换好了家常的旗袍，半新不旧的深绿缎子，捻起手指拿着小小的茶杯，氤氲的水汽蒸腾起来，她的脸隐藏在雾气之后。
半晌，她开口。
“你年龄这样小，为什么在春华楼？”
“奴婢.....是被舅舅卖去的”“舅舅？
你爹娘呢？”
夫人好看的眉毛蹙起来。
“爹爹去买药.......就再没有回来，没多久阿娘也去世了”“真是可怜....今天早上为什么挨打呢？”
“妈妈让我接客，我不肯，所以挨打”夫人的语气柔和了很多。
“那你可知道我把你买来做什么？”
我抬起眼睛瞧着夫人，不敢回答她，怕她真是买我来伺候老爷。
“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你今后就去伺候少爷”夫人已交代了差事，我正踌躇着要不要退出去。
一声高喊打破了我的思索。
“母亲！”
一个穿着中学制服的高个子少年迈着大步走进会客厅，朝孟夫人走过来。
孟少爷看到我这个陌生面孔，有一瞬间的愣住，仿佛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说下去，片刻后他开口。
“外面的人说，孟轩瞧上了一位春华楼的....妓女”他说到妓女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明显低下去。
我不敢抬头，只敢拿眼睛觑着看，捕捉到他正好也在看我，视线交汇，我连忙收回眼睛。
心里怦怦地跳。
“妓女”这两个字让我感到很难为情。
我的头更低了，像一只鹌鹑要把头埋进身体里。
“孟轩，如今你已大了，也要为家里想想，生意你以为是好做的？
你每日去搞那些学联什么游行，上头的人已经来家里问了你知不知道？”
夫人的声音里透露着疲倦。
孟少爷好像被噎住一样。
“上头的人？
是不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孟夫人变了脸色，茶杯狠狠摔在碟子里发出清脆的一声，阻止了孟轩继续往下说。
“闭嘴！
孟轩，你不要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无奈和苦涩。
“城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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