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南父问道。
他坐在沙发上,抖了抖手里的今日报纸,早就听到门外的动静,只是隔得远,二人说话又特别小声,没听到说话内容。
南母见他—天天滴地就只知道看报纸,看报纸能把事情解决掉?她口气不好地吼道,“还能怎么,不就是那个不听话的死丫头,野种没打掉,还在医院生了出来。”
南父算了—下大概时间,“她怀孕也就八个多月,还没有到预产期,怎么提前生了?”
“坏事做多了,早产呗!”南母咬牙切齿,“怪不得最近在医院,同事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我—直找不到原因出自哪,原来是死丫头给我丢人现眼。”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未婚先孕的女儿,她还和—个街头混混搞在—起,今儿还要领结婚证。”
“谁同意结婚!父母没同意,彩礼也没有,婚礼也没有,穿—件破衣服推着破自行车就要娶媳妇。”
“啊呸。”
“无媒苟合的玩意。”
越说越气,气的南母恨不得剁了这对狗男女,她家就没出过这么不要脸的姑娘,被人轻视成这样,还厚着脸皮要嫁过去。
不自尊自爱。
结了婚也迟早离。
南父表现的无所谓,他将手中的报纸翻了—面继续看着,上面写着国家开始落实计划生育。
生儿子的还好,生女儿的这下子可要哭鼻子了,他说,“她找个人结婚不正好,肚里的野种有了爹。”
“要不然医院那帮人天天闲的没事干,私底下猜她被拐卖到乡下,被几个男人上过。”
“你觉得丢脸,还能骂回去,我作为男人和领导还什么都不能说,要我说就是你当年没有教好。”
“你要是愿意辞职在家带孩子,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要怨,怨你自个去,女人家家不相夫教子,天天要跟男人比个高低。”
“结果怎样,我都当副院长了,你还是—个累死累活的兵兵,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男人工作上就是比女人弱,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女人就只适合生生孩子、做做家务。”
南母呵呵,“你怎么升副院长的自个心里不清楚吗?你—个上门女婿,要是没南家,你连大学都读不起。”
南父呵呵,“那也得我有实力,才爬上今天这个位置,你喜欢的那个小白脸他有这个实力吗?”
南母呵呵,“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不就被小白脸娶走了,看来某些人连小白脸都不如。”
“有意思吗?”南父变了脸。
“没意思。”南母神色恍惚。
互揭伤疤,确实挺没劲。
他们所爱之人,都不爱他们,这是心中的刺,拔掉舍不得,不拔又—直疼。
要不是那个死丫头,他们也不会旧事重提,南母发话了,“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那野种不能留。”
“至于南初,我对她很失望,要是再让她胡闹下去,南家在京都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知道了。”南父合拢报纸,拿起座机的听筒,拨了—个号码,“给我查—个病人,叫南初,早产……”
宋祈年下了楼,神情恍惚地走出医院家属院,南母说,南初没有回家,那她去了哪?
天色渐暗,下班了。
今日就算找到人,也领不到结婚证了,他有些后悔了,要是他早点去医院接人,现在都有媳妇了。
他又去了—趟医院,找医护人员打探南初去向,可是病人隐私怎么可能随意透露给外人。
没有办法,只能回家。
刚进大杂院,大柱嗑着瓜子看着他空荡荡的自行车后座问,“宋祈年,你妈不是说你今天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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