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他们一眼。

叶诚担心地问她：“姐姐你没事吧，看起来好疼。”

“就算打不过，也不能白白让人欺负，让人瞧不起。”她每次都说下次再不会管他，但是每次又都看不下去。她有点瞧不起叶诚，怎么一个男孩子比她性子还要软，那么好欺负。

可是这样一个软弱的人，却救了她。如果他没有推那一把，那么……

她感受到手上因为摔在地上擦伤而产生的灼烧痛感，眼泪吧嗒吧嗒滴到小白裙上，她很少哭，哭起来停不住。她看着园子外慌乱逃窜的人群，看着刚才关上大门的两个成年男人，她不懂，也不理解，到底谁是错的？

黎昕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不见了。那是小孩子对这个世界如白纸一般最单纯的认知，它一点一点消失了。

一个小女孩，在变异爆发的第一个夜晚是多么无助。她藏到幼儿园的滑梯下，抱紧双腿，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充满恐惧和防备。

带队去植物园参观的云老师是第二天找到她的，云珊紧紧地抱住黎昕时，她以为黎昕会嚎啕大哭，可是她没有。云珊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哭太久，眼睛里已经没有眼泪了。她是要强，可她仍是一个六岁多大的小孩。

黎昕又梦到了十六年前的事情，梦到变异第一次爆发，叶诚死在她面前。

黎昕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全身的痛感就已经传到中枢。光线刚开始进入眼睛非常不舒服，她下意识抬手去档，可是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欸欸欸，别动，待会伤口要裂开了。”阿诚盘子里端着纱布、碘伏、药粉，他赶紧走到这张很小的床前，骨节分明的手制住了黎昕抬手的动作。

“是、是你救了我？”黎昕问。

阿诚点点头，注意到她干到开裂的嘴唇，他贴心地扶她起来喝了杯水，水温刚好合适。

“你要干什么？”她仍然对他的突然靠近表现出防备。

阿诚无奈地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来：“我得帮你换药，不然会感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