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停在京城一处偏僻的小院。
我便知道谢怀安今日会来。
谢府门口栽了一树海棠,而只要树杈多了上朵艳红的桃花,便是那女人通知他私会的日子。
雨声掩盖了我的脚步声,我走进了这院中。
我只看了一眼,便恶心得别过了头,
我今日是来寻些证据的。
我与谢怀安是圣上赐婚,要想摆脱他,只能拿出他与这女子私会的证据去公堂敲鼓和离。
谢怀安在此地金屋藏娇,怕人多嘴杂***败露,是以也没为这***俩请一两个护卫丫鬟,这倒方便了我。
进了书房,我快步走到书桌前,上面摆着几封信件,写满了谢怀安对那个女人的爱意。
“浣花溪上见卿卿,眼波明,黛眉轻。”
一瞬间,我整个人头晕目眩,仿若天地恍惚,耳边响起了七年前他的声音。
“被荷裯之晏晏兮,然潢洋而不可带。”
“贤弟怎么取个女儿家名字。”
他那时还不知我的女子身份,只是故意调笑我,我却听得满脸通红。
我闭了闭眼,按捺住胸口的疼痛,正要把信揣进怀里,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姐姐,你是谁呀?”
转头望去,是一个光着脚的小男孩,生的粉雕玉琢,和谢怀安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怎么在我家里——”
真是百密一疏,我忘了谢怀安这四岁的儿子,已经能走会动了。
声音停了。
我下意识先将桌上的信件揣进怀中,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人推门而入。
看到我,谢怀安面色慌张,手还滑稽地正匆忙系着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