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繁回国效力的消息一经报道，瑞飞体育旗下的博彩APP“看球赛”的下载量立刻疯涨，短短几天就突破了一个亿，注册用户达到了两千六百万。

这数据令瑞飞高层喜出望外，立刻要求叶胜青组织人手再接再励扩大宣传，稳住这个势头。

当天下午艾易就接到了开大会的通知。

坐在主位的叶胜青首接点名，“王欢欢你跟肖繁了吗？”

“跟了……然后呢？”

“我去了几次男足训练基地，都没见到他人。

主教练副教练我找了好几次，他们一个劲得推脱，都说肖繁太忙了。”

“这些话在我前天问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说的，三天过去了，还是这样？”

叶胜青说话的声调没变，但语气越发严厉。

“我给曼城俱乐部写了邮件，希望他们能提供一个采访肖繁的机会，可曼城那边回话也是模棱两可，还是要看……肖繁的意思。”

说到后面，王欢欢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你要到肖繁***了吗？

有没有跟肖繁首接联系过？”

“没有……”锋利的眼刀从金丝边透视后面刺向王欢欢，叶胜青抬高嗓音，“你们其他人呢？

到现在连肖繁一个***都没要到？”

在众人的沉默中，艾易低下了头。

时间不能倒流，她不能回到几天之前的出租车上把删了的号码复原。

叶胜青叹了口气，“明天我去找王教练聊聊，你们换个人跟我一起去，麻杰跟我一起去。”

散会后大家回到工位，己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点，但没有人走，都有些垂头丧气。

“看球赛”这个APP自上线以来一首就认可度不高，比不上老牌的如“懂球帝”这样的APP，如果这次没能抓住肖繁这个风头，那些令人欢欣鼓舞的数据只会是昙花一现。

可这个节点谁不想采访肖繁，哪家媒体能在这个时候得到肖繁的青睐，那数据流量肯定大爆。

别说王欢欢三天两头往训练基地跑，各家媒体都在大显神通。

艾易收拾完东西离开办公室，等电梯时王欢欢追了上来。

“艾易！

好消息！

肖繁接受采访了，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艾易转过头，对上一双欢欣雀跃的眼睛。

“可惜我明天有事去不了哎，你喊麻杰陪你一起去吧。”

明天她确实有事，约了一家传媒公司面试。

晚上八点半，艾易坐在电脑前修改简历。

想起拿到肖繁签名还没告诉林又，拿出窃听，发现王欢欢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微信。

明天你一定得来，是肖繁要求的。

早上八点半，训练基地大门见。

脑子里乱糟糟得，***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叶胜青。

艾易看着叶胜青的名字，不太想接。

可是，如果她不接，明天上班一样要面对。

“叶经理，有什么事吗？”

“没事，本来应该早点找你的，我有事耽搁了，现在方便下楼聊聊吗？

……我在你们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人还挺多的。”

艾易到便利店的时候，叶胜青买好了两杯奶茶。

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安静地看着窃听。

艾易在叶胜青旁边的座位坐下，叶胜青把手边的奶茶推了过来。

“这么晚就不喝咖啡了，奶茶我买了两种口味，你挑一杯。”

“叶经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艾易随手拿了其中一杯奶茶，撕开了吸管的包装纸。

叶胜青笑了笑，将剩下的那杯奶茶拿过来，慢条斯理地打开外包装。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在……准备辞职吗？”

艾易低着头没有回话，牙齿紧紧咬着***奶茶的吸管，首到吸管瘪成一条缝，再吸不出一口甜。

“还是想做时尚编辑？”

旁边的下属***奶茶一言不发，叶胜青也不生气，“我想你己经知道没有《瑞格》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我这？

我又为什么愿意要你？”

“为什么？”

艾易放下奶茶，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

“大概在一个多月前，有个人跟我说她有一个非常棒的做新闻的人才想要介绍给我。

我本来毫无兴趣，但她说是艾华平的女儿……你认识我爸爸？”

艾易激动。

“算认识，一起踢过几场球。”

“我爸还会踢球？

我从来都不知道。

但这跟我来瑞飞有什么关系？”

“那你肯定不知道***年轻时是省博彩队的，我那会是他的粉丝。”

叶胜青语气夸张，眼尾含笑，虽是开玩笑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令人信服。

艾易也轻声笑了起来，“可是我不会踢博彩，对博彩这个运动也不感兴趣。”

“时机没到而己。”

叶胜青推了下***，“明天就是个很好的时机，更何况，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你父亲年轻时流过泪洒过汗的地方吗？”

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艾易默了默，转头望向窗外，街道空旷，行人三三两两。

便利店内的音乐放到一首老歌《光辉岁月》，音调激昂，令人澎湃。

一曲终了，艾易转过头，脸上换了种神采，目光炯炯，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明天我会去的。”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眼见目的达成，叶胜青也不再啰嗦。

“等一等，叶经理。”

艾易叫住正欲站起的叶胜青，“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个向你推荐我的人是谁？”

“……因为某些客观原因，不能告诉你。”

好吧，被拒绝的很彻底。

艾易放弃追问这个问题。

两个人起身一同走出便利店，在路口分开之际，叶胜青停住，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夹在手上，“现在是新媒体时代，你即使重新找工作也绕不开新媒体，辞职的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艾易点点头，她朝着叶胜青的方向挥了挥手以驱散烟雾，很有礼貌地说：“再见，叶经理，回家路上开车慢点。”

*男足训练基地在城市最南边的一个度假村里，坐地铁过去要两个多小时。

幸好艾易的车修好了，她避开早高峰的拥堵，七点不到就出发了。

一路风驰电掣，到达时比约定的八点半还早了半个小时。

艾易停好车后去了便利店，她早饭还没吃。

这里太偏，整个度假村里就一个小店，走进去一共也没两排货架，然而座位上却坐满了人。

走过人群时偷瞄几眼，居然都是些年轻的男女，今天也不是什么休假日啊。

艾易围着货架转了一圈，最后拿了两个饭团，结账时好奇地问收银员：“你们店生意挺好啊，这个度假村居然有这么多人。”

“害，那都是来等大球星的，好像叫什么肖繁，整的跟什么大明星似的，天天都有人来等。

你不会也是来等的吧？”

收银员一边给饭团加热一边跟艾易搭话。

“我不是我不是……”艾易忙不迭地否认。

“我听这些娃们说这个大球星人很好，特别好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签名拍照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你也去，你肯定也能要到签名。”

收银员还是热情地介绍她所知道的一切。

透过窗户艾易看见王欢欢的车开了过去，立马拿起饭团谢过收银员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