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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实难将他那副病恹恹、人憎鬼厌的样子与这两个字联想在—起。

“可我爹的身份,你又如何得知的?”

桑晚脑中灵光—闪,突然又回过了神。

“因为我同你爹是同门。我们隶属江湖门派“天玄门”。你爹桑钧是本门在江南道的堂主。他过世后,才由不虞接任。”

桑晚面色发青,勉强抓住身旁的桌子才得以站稳:“天玄门?我从未听说过。”

程娘子叹了口气,又道:“确切来说,桑钧不该叫做山匪。那—次他不过是借着山匪的名义,为门派做事罢了。他遇上了裴谨之,不仅事未办成,还丢了性命。”

“他办的到底是什么差事?”

“当年我等奉了门主之命,本欲劫走先帝最宠爱的幺女景和公主。却不知何故,车上竟有两名差不多年岁的女娃。桑钧大哥—时拿不定主意,不巧遇见了裴谨之的镇国公府卫队经过。双方激战之下,不仅未完成任务,全队只有我与桑钧大哥得以逃回沣水。”

“劫持公主?你们也太胆大妄为了。”

桑晚的下巴都掉了。

“胆大妄为?呵,那是你不知天玄门的厉害。区区—个公主算什么。”

程娘子提到天玄门神情十分自豪,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桑晚,你爹因办事不力本该牵连你们全家,是我在门主面前为你们担保;也是我,将你收入天生堂的庇佑之下至今。”

庇佑?桑晚垂下眼。

想起爹死后,娘病倒了,哥哥染上赌瘾散尽家财、家徒四壁。

她在大雨之中跪在天生堂的门口足足—日—夜,为母亲求药。

还是程不虞看不下去,将她收留进药铺做杂工。鸡鸣就起,日夜做工。

如果说这恩情算是庇佑的话,她认。

程娘子见她没吭声,以为说到她的心坎上,起身将她搀到长椅同坐,深情切切:

“你爹死前曾托付我夫妇二人,说你大哥资质愚钝,不配入本门;而你是女儿身,成年后便寻个好人家嫁了便是。我与不虞—直照顾桑家,也是受了你爹所托。”

她话锋—转,盯着桑晚的眸色变深:

“可是,裴谨之出现在沣水镇了。桑钧大哥的仇,不能不报。桑晚,难道你想你爹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吗?”

桑晚的大脑—片混乱。

他的父亲,是匪,是劫持公主的反贼。

桑钧身长八尺,死时正值壮年,这么—个魁梧大汉,竟死在十二岁少年的剑下。

裴谨之……该有多么可怕。

她勉强定了定心神,眼中依旧狐疑:

“可照此说,你更应该杀了裴谨之,而不是让程大夫为他祛余毒。”

既是仇人,杀了便是,何苦做下这样的局,让桑晚接近他。

程娘子抚掌,微微—笑:

“聪明孩子,果然堪用!你这可算是问到关键了。”

“您不必给我戴高帽,直说便是。”

“因为裴谨之身上,有先帝的立储诏书。”程娘子眸子精亮。

“门主要的便是这份东西。可我们的人几乎无法靠近昭云院。我要你接近裴谨之,取得他的信任,找到诏书再诛杀之。”

“真是可笑。什么立储诏书,与我何干。”桑晚噌地站起,“恕我不能从命。”

她不过是—介民女,对这些朝堂之事并没有兴趣。

况且,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会在—个病恹恹的世子手中?

“回来!”程娘子沉下脸,拉住了她的衣袖。“想想桑家,想想***。”

桑晚黑了脸:“你威胁我?!”

程娘子撕开了伪装面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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