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遏制不住自己几乎已经泛到咽喉的酸楚和恶心，一巴掌狠狠扬在傅景安的脸上

你疯了

怎么，恼羞成怒

傅景安顶顶腮，活动了一下被我打得麻木的半张左脸，才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他手上用力，我几乎被他掐着从座位上提起来

我拉扯捶打他的胳膊，却感觉到他内里偾张的力量

我这才意识到他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瘦清俊的少年了

他狞笑着

你可以不选的，我没逼你

我也期待看到高傲的宋家大小姐潇洒决绝地转身离开的样子

鲁到我几乎快停止挣扎，傅景安才一下松开我

我连忙后逃几步，扶着沙发剧烈地喘息着

喉口处疼痛难当，每呼吸一下就是火辣辣的疼

我感觉自己额上筋脉在剧烈地收缩如果再待在这里我一定会崩溃的

我真没想到你这样卑劣，我发誓，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我拔腿便走

可傅景安轻飘飘的一句话又如冷风一般地追上了我，席卷了我

安松庭葬礼的时候别忘了邀请我，毕竟，我才是他最看重的儿子

这里是我的修罗场

可我颓败地看着几步之遥那扇门，停下了脚步我回身想指着傅景安的鼻子再叫骂些什么，可嗓子里都是泪，水汪汪地堵住了

既然不敢走，酸楚咽下去，还是要委曲求全

你……非要这样羞辱我……我真的想好好和你解决问题

他已经正色坐回原位，声音还是一开始那般清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接下来也不会发生什么

是尊严更重要，还是生存更重要，这样的取舍我做过很多次你不过经历这么一次，就受不了了

这就是他酝酿了十二年恨意的巨大能量吗

他一旦开始报复，就是我难以忍受的灭顶之灾

必须这样吗

我喃喃地问，声音颤抖得几乎让自己都听不清

可是傅景安给了我答案

必须这样

好，尊严……

我喃喃着把高跟鞋踢掉了，光着双脚，一提身上白裙，跪下

与我的身体一同压抑下来的还有我的声音，我感觉自己此刻像一只凄惶的兽，只待人宰割

你现在剥夺我的尊严了，满意了吗

傅景安瞥我一眼，神色中第一次出现了意外

似乎今天自我进门开始的一切都被他掌控，我一直乖乖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除了这一刻

他料到我不会走，却料不到我会跪地求他

不过他只错愕了那么一瞬，便又神色戏谑，饶有趣味地看我

靠近些说

不要再逼我了

我嗓子里是哀恳的调子，却因我的嘶吼变得凄厉不堪

前所未有的惊恐攫住我的心脏，仿佛我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体里，而是在他的利齿下

傅景安又换回轻亵与侮辱的目光看我

我要你下跪做什么对我没有意义

最后，最后

我还是顺从地站起来，身子还蜷缩着，双手紧紧抱在胸口，号叫声卡在喉口处，再也叫不出来

我跪在他脚边

他手指掐捏着我两腮，唇角噙着笑

张嘴，听话

我张了几下嘴才发出声音，那声音似乎被砂纸打磨过，摸得到翻起的粗糙血皮

你不怕我咬你啊

傅景安嗤一声，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拖曳到他的腿上坐好，又深深吻了我一下才道

你不敢

确实，我没有咬他，是他在咬我

良久后，他拇指抹擦过我的下唇，带去丝丝血痕

我艰难抬眼，反问

我们这样的关系，做这样的事，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呼吸粗重，墨黑的瞳孔亦已泛起波澜，声音里带一种飘忽不定的诱哄

你听话，我放人，就这么简单

一次就好，说到做到

他挑起我的下巴，欲再来

说到做到

小说《啜泣》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