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的电话打来时,天快亮了。
她声音略微沙哑,带着点小心翼翼。
“笙白,你回去了吗?”
我看了眼快到医院门口的出租,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似乎松了口气,才又道:“群里的事,我回头跟你解释,你在家别乱跑,等我。”
我以为秦柔这样说了,很快就会回来。
于是我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搬进了对面姐姐给我买的房子里,然后坐在桌前等她。
我不是要等一个解释,我只是想要一个体面的结束。
十二岁那年,父母飞机失事,家里破产被债主上门逼债。
往日受过我父母不少恩惠的亲戚,在此种情况下能躲的躲,能避的避,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
只有秦柔,我姐的高中同学兼室友收留了我们。
从那天起,她们成了最好的闺蜜。
再后来,我姐决定出国,一来躲避债主,二来,她要去国外博一个机会。
放不下我时,依旧是秦柔拍着胸脯道:“你尽管去,你弟就是我弟,我会照顾好他。”
秦柔确实对我很好,对我的事样样亲力亲为,上下学亲自接送,风雨无阻!
她身边的朋友都嘲笑她是养了个童养夫,她只是笑着踹她们。
初时,我对这些玩笑还没什么感觉,直到高中时的要债事件后,再听这玩笑话,总是忍不住偷偷去观察秦柔的表情。
直到秦柔有了男朋友,这个玩笑才在我们中间戛然而止。
而我,也渐渐疏远着秦柔。
十八岁那年,我姐给我买了秦柔家对面的房子,我正准备搬时,秦柔却突然失恋了。
她的好姐妹说,尧烨霖拿了秦母给的钱出国了,不要秦柔了。
秦柔很难过,喝了很多酒。
醉醺醺的回来时,勾着我的脖子吻的凶狠,吻到眼角流泪。
那是六年来,她头一次对我做逾越的举动。
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在买醉。
直至一个深夜,秦柔醉眼朦胧看着我笑。
“笙白,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我盯着她的眼睛,犹豫很久,问她:“是不是我做了你男朋友,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