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要他这辈子都在南风里靠身子过活?给他赎了身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左右楚声已经娶到国公嫡女了。”
神女没有丝毫迟疑,“我不能拿阿声冒险,他不得翻身一日,阿声的日子就多一分安稳。”
鸨母面色复杂:
“你别忘了,温家除他之外,男丁被杀,女眷为保清白,齐齐悬了梁。早已无一活口,温程若是知道真相,怕是会疯。”
神女突然手不稳,茶盏倾洒一瞬手掌通红,却又不疾不徐饮了口茶:
“那就赔上我这条命,这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我赔他就是。”
“为了阿声,我顾不得所有人周全。”
我捏紧手中特意为她的簪子。
簪子尖锐处,扎入我的手心,扎得鲜血淋漓。
我魂不守舍地游荡回厢房,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话,
一路上,无数男的女的,对我上下其手。
早该习惯了的,只是被揉捏过的地方依旧像是油煎火烤似的疼。
卖身的这几年,这一身皮肉被用到极致。
昔日跟随父亲舞刀弄枪的身体,如今在各色男人女人身下受尽凌辱。
他们或是父亲政敌,或是出于我这昔日镇南侯世子,一朝沦落风尘,成为胯下玩物的征服欲。
他们在床榻上将我极尽摆弄,恨不能折断我所有残存的傲骨。
可是再难捱,只要一想到神女,我咬紧牙关也忍得下。
怪不得她那时出现的时机那么巧。
我曾问过她为何会离开钦天监。
毕竟,像她这样的神女,生来就是被高高供起,端坐神台的人。
她只是说,前世因果,换得今生情缘,美其名曰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可笑我曾以为的救赎,竟是她刻意设下的一场戏。
温家满门竟都是他为心上人设计顶罪的棋子!
全身疼到极致,我快要站不住,只觉眼前越发模糊,昏暗。
“阿程!”
身后传来那人惊慌的声音,我难受的闭了闭眼 。
神女扶着我,手上不住在我身上摸索。
好不容易才把到了我的脉,急得声音都在颤抖:
“快来人!郎中,人呢!”
她脸上满是害怕和慌乱。
双目猩红,话都快要说不清,像个无助的孩子。
若是从前,看她这副模样,我一定欢喜不已,现在却只剩下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