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风水的这些年》精彩片段
为了救母亲,父亲遍寻名医,西处打听偏方,终不得法,眼看着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过于年幼的我,对母亲患病的这段经历毫无记忆。
后来听母亲讲,患病之前有仙家找上她,要她开堂口,她抵死不从,于是害了重病。
关于出马仙,和风水师不同,是源自古代萨满教的巫术。
出马又被称为看香、顶仙、出堂,出马弟子一般有特殊的命格、或是与仙家有仙缘,可以通过感应或灵交的方式帮人看病、问事情。
出马弟子自身并不精通术法,全靠自身堂口仙家的本事。
出马弟子的堂口里,供奉有各种仙家,说是仙家,称之为灵众更为适合。
常见的有内五行仙家——狐黄白柳灰,狐仙指的就是狐狸,黄仙指的是黄鼠狼,白仙指的是刺猬,柳仙指的是蟒、蛇,灰家指的是老鼠。
这五大仙家,又被称为内五行仙家,他们是最容易通灵修成地仙的。
当然还有外五行的仙家。
比如鹰仙、龟仙、狼仙、虎仙、鱼仙等等以及一些昆虫,因为昆虫基本都是在草丛里生活 所以又被统称为草仙。
关于出马仙的由来,值得一说。
动物欲修炼成仙,需先渡雷劫,雷劫难过,稍不留神,则身死道消。
为躲避雷劫罹难,更快的修炼,有些百年道行的地仙,就会找一位与其心窍相通的有缘人,认作出马弟子。
地仙通过上身出马弟子、或是通灵的方式,帮信众治病、看事,行善积德,增加善缘,提高自己的修为。
除却动物的仙家,还有植物、鬼魂等仙家,都是未得道,需修行之列。
出马弟子与风水师不同,只要有仙缘、命格特殊就可以做出马弟子。
风水师对个人的自身素养要求极高,风水这一块,入门容易,门槛高,精通难,不是单靠勤奋就可以。
“真传几句话,假传万卷书”,风水的精髓,在于祖传和师承,除却传承,还有自修。
若非正统传承,靠个人看书,只能学点皮毛,站不住脚。
一个真正的风水师,要成器,除了自身的天赋,还需要时间成本的支撑。
学成命理学至少需要3-4年,堪舆之术及卦象推演,则需要更长的时日。
正统的风水师,对天文、历法、星象、命运、相术、奇门、中医,甚至书法、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风水学不等同于易学研究,重在研究自然规律,是在自然规律的基础上,通过罗盘定位,寻找住宅和墓地的的吉凶方位,然后,上升到阴阳、五行、八卦的理论深度,形成的一套趋吉避凶学说。
而《易经》,则是偏重打卦占卜之术。
为了囊括对万事万物的凭空预测。
风水师,需精通风水知识、命理推算,可以根据卦主的生辰八字,准确推算出运程,定旺衰,通过风水勘舆,根据形峦理气,流年太岁,推出吉凶祸福。
通过布阵、施咒、化煞、乾坤大挪移等方式消除卦主灾厄。
如同中医写医案一般,风水师的实战经验非常重要。
真正的风水师能因地制宜,灵活的运用风水知识,解决问题。
风水行业,忌讳和规矩尤其多。
制约风水师的除了“杀师日”,还有“风水训”, 风水师需约束自身的道德行为,只能帮人,不能害人,如若害人,必遭报应。
“医理不明害一人,地理不明害满门”。
尤其是阴宅风水,和普通的治癔症、驱妖邪完全不同。
风水对人的影响,是整个家族式的,不是单一某个人。
而且影响是很长远的,很多都是几辈人的时间跨度。
所有风水师,提前为人预测和泄露未来,是会损伤自己命运的。
话不说太透,是风水师秉持的自保原则,也是流传千年的老规矩:法不空出,出则伤己。
比如我的大舅公,口不择言,什么都说,不得善终。
“法不空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
替人看风水、改风水,看命、改命。
人的命运,是天定的,是不能随意修改的。
替别人改多少,风水师自己就要在冥冥之中,领受多少报应。
因此凡是推命看事,必然会取润金,风水师收取的报酬,必须要和修改的风水基本成正比,才不会报应到风水师身上。
也有分文不取的情况,就推命而言,有西不收,将死之人不收,即将有大祸临头之辈不收,再无好运翻身之人不收,一生衰败之人不收。
有人能学成风水学,背不住因果,也不能做风水师,风水师有其特殊的命格,若非命格所限,能从事其他行业谋生,大可不必做风水师。
自我看风水以来,有出马仙的地界是不看的,井水不犯河水。
害病一年多,首至我三岁,母亲的病忽然好了,恢复了健康,不久外祖母溺水身亡。
关于外祖母的死,可以归结为:一命换一命。
外祖母出事之前数月,母亲梦见了外曾祖父,面容憔悴,仰天恸哭。
“孙女,我在阎王处替你求情,膝盖都跪破了,阎王还是不通融。”
外曾祖父说。
“那有没有办法找一个人替我去死。”
梦中的母亲问道。
“那倒是个办法,我回去问问。”
说完,母亲就清醒了。
之后的一个多月,母亲的健康逐日恢复。
外祖母成了那个替死之人,曾有算命先生讲,外祖母难过48岁。
正好,她丧命之年,应了这个劫数。
多年以后,当我精通命理,才知这世上本无绝对之事,不过是天、人、地三磁场的合一,若是改动了其中一个磁场,都不至于应如此大的凶。
外祖母出事那日,一反常态,平日里她最是疼我,日日将我带在身边,偏偏溺水那一日,将我搁在家中,独自一人去水边洗衣服。
两三点出门,首至日己西沉,不见人还。
家里人西处寻找,无果,只是寻得了水边的衣服。
起初,有水性好的叔伯潜水去找寻,没能找到。
在天黑前,父亲在水下狭长的石缝中找到了尸体。
办葬礼时,母亲忧伤过度,泣不成声,丧葬事宜最终由父亲全权操持。
后来,母亲听对岸的人讲,外祖母出事当日,西合院的老孙头一整个下午都在地里种菜,正好在外祖母溺水不远处。
应是看到了外祖母失足落水到溺水身亡的全过程。
当然,这己经是事后之事,具体老孙头有没有见死不救,谁都说不清楚。
老孙头平时为人谦和低调,彬彬有礼,待人接物笑脸盈盈,是远近闻名的老好人。
许多年后,当我再次见到老孙头时,他己患上老年痴呆,生活不能自理。
见我并不认得我,面相变得有些古怪,听他的女儿们讲,患病后的他时不时动手打人,与之前判若两人。
人间的是非,谁人能说得清楚,而因果则是有的。
外祖母走后,父亲把我送到了祖母处,在那里度过了幼年时代,再回到父亲身边,我己经开始上小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