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错了。
他在我们三十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赶去陪死了老公正伤心的林月枚喝酒消遣。
害我穿着不合身的礼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嘲笑。
礼服也是他送的,他忘了我的尺码。
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我错了。
我哭过闹过崩溃过,换来的只有一句。
“一大把年纪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小月,体面一点吗?”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我平静地将温衍新的窃听复位,放回原处。
他拉开门,蒸汽涌进卧室。
“睡了?”
我不说话。
“我知道你没睡。”
“你说你…好好地非得做什么紫宫切除术,花那么多钱不说,还白白挨一刀…”
“我问了人,紫宫脱垂很常见的,多少女人到死的时候也还是脱垂的…”
“你忍忍不就好了…”
我翻了个身。
温衍新正在刷牙。
蒸汽氤氲,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为什么紫宫脱垂?他不知道吗?
忍忍…总是叫我忍忍…
怀孕的时候,打保胎针打到肚皮发硬,婆婆叫我忍忍。
孩子喝奶把我的奶投咬出血,医生让我忍忍。
女儿上学没人接送,我连着上了一年多的夜班,同事让我忍忍。
林月枚回国,温衍新把时间都给了她,关心和疼爱也都给了她。
留给我的只剩,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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