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
我与他之间,有一道他亲手设下的缚魂咒。
我离不开他百米,无法伤害他分毫。
他一个念头,就能让我痛不欲生。
“那个缚魂咒,我可以帮你解。”
“不过,有代价。”
那个声音继续说。
“什么代价?”我虚弱地问。
“他给你的,你都要百倍千倍地还回去。”
“他让你魂飞魄散,你就得断了他的前程,毁了他的气运,让他从云端跌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你敢不敢?”
黑暗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傅言洲那双狠戾的眼睛,和他毫不犹豫抛弃我的决绝。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三百年的碎片。
我记得他第一次将我从荒坟中捧出时,掌心的温热;更记得我为他挡下咒杀,魂体近乎撕裂时,他抱着我、渡给我精纯阳气时的后怕……
三百年,我早已把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他都要杀你了,你还在留恋什么?”他的声音像一把冷锥,刺破我的幻想,“你所谓的‘温暖’,不过是他喂养‘工具’的饲料。如今他有了叶轻然那个更赏心悦目的花瓶,你这个会脏了他地方的‘工具’,自然该被销毁了。”
饲料……工具……销毁……
是啊,他让我滚,说我肮脏。
三百年的情分,原来是我一个鬼的独角戏。我慢慢地笑了,魂魄中最后一点眷恋被彻底碾碎,化为彻骨的寒意。
“我敢。” 我一字一顿,对沈倦说,也对自己说,“我要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