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导演江揽月强抢了男大提琴手作男友。
对顾淮一见成瘾后,她为顾淮打造了一个精致的牢笼——
半山别墅,城市最安静的角落。
顶级的琴房,恒湿的琴窖,专属的制琴师,一切应有尽有,除了自由。
他的每一通电话都被监听,每一条信息都被记录。
甚至顾淮的后颈皮肤下,也被埋入了一枚微型GPS定位芯片。
江揽月近乎偏执地掌控着他的一切,从每日衣着到出行路线。
她常坐在书房监视屏前,看着代表他的那个光点,在地图上有规律地移动。
顾淮则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沉默地接受所有安排。
练琴、演出、回到这个“家”。
只是他从不愿多看她一眼。
江揽月对他的厌恶视若无睹,依旧亲手为他调试琴弦,为弓毛上松香。
直到一场商业演出。
当顶部的吊灯意外坠落时,江揽月毫不犹豫地推开顾淮,自己被重重砸中。
医院的诊断结果是颅内淤血压迫听觉神经,左耳永久性失聪。
江揽月躺在病床上,终于在顾淮那双总是漠然的眼中,看到了动摇。
顾淮陪她做康复训练,用自己攒下的所有演出费,从国外订制了最顶级的助听器。
因为这场意外与顾淮的愧疚,那份令人窒息的爱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危险的平衡点,被顾淮一点点、沉默地包容下来。
别墅里开始流淌着近乎温和的时光。
顾淮练琴时,江揽月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工作,键盘敲击声与悠扬琴音交织。
她不再需要透过冰冷的屏幕确认他的存在,因为他就在她抬眼可见的范围内。
江揽月问他,是否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顾淮沉默了几秒,抬手怜惜地抚过她佩戴助听器的左耳,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江揽月几乎以为自己握住了幸福。
她决定在他们周年纪念日那天,告诉他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她所有偏执与掌控欲的起源。
许多年前,初入演艺圈的江揽月曾走投无路。
奶奶重病,手术费高昂到令人绝望,她被迫接受了一场与投资人的“交易”。
她只对唯一的好友、同乡沈栀吐露过这个秘密。
然而当两人竞争同一个关键角色时,沈栀将这件事捅给了媒体。
一夜之间,江揽月身败名裂。
奶奶看到新闻,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死亡。
从此江揽月彻底关上了心门,因为害怕再次失去,她拒绝所有靠近。
可她越是恐惧,就越想将身边的人彻底掌控,把对方的一切都牢牢攥在手心,才能汲取那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
同时江揽月也明白了,没有能力和手段什么也留不住。
她疯魔般钻研电影,一头扎进这个全新的行业。
而她最开始发布微电影的账号下观众寥寥。
只有一个名为“GH”的账号,每次都会留下大段认真而温暖的评论与鼓励。
那些文字曾是她灰暗岁月里唯一的光亮。
她不自觉地搜集关于他的一切,很快便确认,“GH”就是音乐学院的顾淮。
后来江揽月四处借钱,拼了命拍出处女作,一炮而红。
“江揽月”这个名字成了票房与奖项的保证。
至于那场校庆相遇,也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她精心策划的、通往他的第一步。
周年纪念日临近,江揽月悄悄重新装饰了别墅,找回了那个早已废弃的旧账号。
她怀着一丝隐秘的期待,憧憬着当一切真相大白时,他们的关系能迈向新的台阶。
然而监听器里传来的一段对话,粉碎了她的幻想。
那个声音她至死难忘——
顾淮的乐理老师,沈栀。
她所有噩梦的开端。
监听器里,沈栀的声音带着亲昵:
“小淮,这次合奏暂定我们两个,你没意见吧?”
顾淮的回应,带着一种江揽月从未听过的轻松:
“我是沈老师带入门的,都由老师安排。”
沈栀轻笑: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私下叫我栀栀就好。”
江揽月猛地攥紧了耳机线,指节寸寸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