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的效率很高。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周晴的微信。
她发了一长串的语音，哭着跟我道歉，求我原谅。
她说她知道错了，说她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没有回复。
紧接着，我又在朋友圈看到了她男朋友发的动态。
「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虚荣心，居然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我真是看错了你！我们分手吧！」
下面配了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是顾淮让人发给他的，关于周晴如何收钱，如何汇报我行踪的证据。
做得很好，还特意隐去了我的名字，只说是「朋友」。
没过多久，周晴工作的公司也发布了一则辞退公告，理由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泄露商业机密」。
我猜，这应该也是顾淮的手笔。
他这是要让周晴在A市彻底待不下去。
看着这些消息，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一方面，我觉得很解气。
背叛我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顾淮的手段太过狠厉，让我有些害怕。
他就像一个手握权柄的君王，可以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荣辱。
而我，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寵妃。
他可以为我扫平一切障碍，也可以……在我试图逃离的时候，折断我的翅膀。
晚上，顾淮来找我。
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毛绒熊，几乎和我一样高。
「送给宝宝的。」他说，「以后不开心了，可以打它。」
我看着那只熊，又看了看他，没说话。
「周晴的事情，你还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了摇头。
「不生气了。」
「那……你还想跟我解除协议吗？」他紧张地看着我，手都攥紧了。
我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我还怎么解除？
我已经上了他这条贼船，想下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而且，说实话，在经历了周晴的背叛后，我发现，好像只有顾淮是真心对我好的。
虽然他的方式有点极端。
「不解除了。」我说。
顾淮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星星。
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宝宝，谢谢你。」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心里一片安宁。
也许，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从那天起，顾淮对我更好了。
他不再试图监控我的生活，而是学着尊重我的隐私。
他会问我喜欢什么，想去哪里，而不是自己擅作主张。
他开始尝试融入我的生活。
他会陪我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无聊的偶像剧。
我笑他就跟着笑，我哭他就笨拙地给我递纸巾。
他会陪我去逛超市，我负责选，他负责推车和付钱。
他甚至开始学着做饭。
虽然第一次下厨，就把厨房搞得像战场一样，还差点把房子给点了。
但看着他灰头土脸，却一脸骄傲地端着一盘黑乎乎的「可乐鸡翅」给我时，我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发现，褪去「病娇」「变态」这些标签后，顾淮其实就是一个很单纯，很缺爱的孩子。
他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不懂得如何表达爱意。
他只会用最笨拙，最直接的方式，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我面前。
而我，好像成了那个引导他，教他如何去爱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开始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约会，看电影，吃饭，旅行。
他会记得我所有的喜好，记得我不吃香菜，记得我生理期不能喝冰水。
他会在我难过的时候，笨拙地讲笑话逗我开心。
他会在我开心的时候，比我还开心。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
这天，是我的生日。
我本来没打算过，但顾淮 insisted。
他包下了一家顶楼的旋转餐厅，整个餐厅只为我一个人开放。
餐厅被布置成了我喜欢的样子，到处都是粉色的气球和玫瑰花。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
「宝宝，生日快乐。」
顾淮从背后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枚硕大的粉色钻石戒指。
在灯光下，闪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我捂住了嘴巴，震惊地看着他。
「你……你这是干什么？」
「宝宝，」顾淮抬起头，眼神虔诚而认真。
「我知道我们的开始并不美好。」
「我用了很多错误的方式，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擾和伤害。」
「但是，我是真的爱你。」
「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是你，给我带来了色彩。」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完全相信我，让你彻底属于我。」
「所以……」
「嫁给我，好不好？」
「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我的过错，来好好爱你。」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回响，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以这样的方式被求婚。
对方是一个曾经跟踪我，骚扰我的「病娇」。
但此刻，跪在我面前的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欺骗，只有满满的爱意和真誠。
我该怎么办？
答应他吗？
我们才认识多久？
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
金钱，协议，还有他那令人不安的过去。
可是……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看着他对我的小心翼翼和珍视。
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我好像，早就离不开他了。
「我……」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愿意。」
顾淮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宝宝，你……你答应了？」
「嗯。」我笑着流泪，「我答应了。」
下一秒，他欢呼一声，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一把将我抱起，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宝宝！你答应我了！你真的答应我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抱着我又亲又啃。
我被他转得头晕眼花，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我的病娇先生，以后，请多指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