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让我跪着给全家人盛饭,说这就是沈家媳妇的规矩。
丈夫搂着新来的保姆亲热,说这个女人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妯娌抢走我娘家给我送来的首饰,说只有垃圾才配我这个废物。
连我亲生父母都打电话警告:“别离婚,**妹还要靠沈家关系进名校。”
直到我在阁楼发现二十年前被囚禁的疯女人。
她递给我一个浸透血迹的日记本。
第一页写着:“孩子,当你看到这个,妈妈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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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晴!你的眼睛是摆设吗?你爸的碗空了!”
婆婆周美娟的声音尖利刺耳,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打我刚拿起筷子的手。
我放下筷子起身。
“跪下盛。”
她语气尖酸刻薄,像是在呵斥一个牲口。
空气凝滞,饭桌上所有人都没开口。
公公沈建国继续看报,小叔子沈林刷着手机,嘴角挂笑。
其余的也都抬眼看戏。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后还是屈膝跪下。
我盛好饭,双手递给端坐的公公。
他没接,轻飘飘地将报纸翻过一页。
周美娟冷哼:“没规矩,要举过头顶。”
我把碗举高。
一直到我的手臂开始酸麻时,他才纡尊降贵般接过。
轮到周美娟,她要“七分满,米饭要粒粒分明”。
沈林把碗往我面前一推,眼皮连抬都不太抬一下。
妯娌赵雯伸出涂着蔻丹的手,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嫂子,我也要,少添点,我可不像你,需要干体力活。”
动作间她不经意露出手腕上我陪嫁的玉镯。
我沉默地照做。
沈浩就在这时搂着新来的保姆小薇的腰走进来。
小薇穿着一条眼熟的裙子,不用想又是从我的衣柜里翻的。
沈浩亲昵地捏了捏小薇的脸颊,视线扫过我跪着的姿势,漠然移开。
小薇红着脸,眼神却带着挑衅,瞥过我时,嘴角得意地翘起。
赵雯用我能听到的音量“低声”对丈夫沈林说。
“看吧,正主回来了,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自觉。”
我举着最后一只碗,胳膊酸痛,手指止不住颤抖。
“连个碗都端不稳?”周美娟皱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还维持着跪着的姿势,艰难地掏出接听。
是我妈,电话那头传来她虚假的关心。
“晚晴,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你要好好记住,结了婚可就不比从前了,你要学会温柔一点,大度一点,男人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不要闹脾气,沈家那么好的条件,你能攀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不要忤逆顶撞公婆,他们肯定都是为你好的。”
“就算有小矛盾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可千万别犯傻闹离婚!**妹保送名额就指着沈家关系了!你忍忍,多讨好你婆婆……”
电话被周美娟一把抢过挂断。
她把手机丢一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里满是瞧不起。
“听见了?离了沈家,你什么都不是。认清自己的位置。”
位置?我的位置就是跪在这里,伺候这一屋子吸血的魑魅魍魉?
直到嫁进沈家的那一刻,我才知晓,当初沈浩对我的甜言蜜语和狂热追求都是假的。
胃里翻江倒海,不知是谁的话更恶心人。
我冲上楼,在拐角杂物间旁的洗手间干呕。
就在这时,一阵模糊的哭声隐隐传来。
我循声抬头,看向通往阁楼的那扇永远锁着的小门。
门底缝隙,似乎有阴影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