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北问我：「笑什么呢?」

我不避讳的说：「想起我上次做手术的时候了。」

季砚北罕见的没说出他的冷言冷语，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在想什么呢?

作为丈夫他失职至此，他有没有哪怕一秒，觉得对不起我呢?

季砚北应该来不及深想，因为他的手机响了。

是徐欢的专属铃声。

产后第二天需要下床走动，季砚北正好扶着我走到了门口，而他的手机却放在了床边。

我的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抹讥讽：

「去接电话吧，大半夜的，指不定又有什么事呢。」

换成平常，季砚北早就把我抛下去找徐欢了，可他今天竟然问道：

「你很希望我去找徐欢?」

我挣开季砚北的手，说道：「这是你一贯的选择而已。」

最后还是月嫂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把手机递给了季砚北，过来搀我。

被季砚北扶着的时候，我总不愿意往他身上靠，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吃力。

可月嫂扶着我的时候，我的身体就放松了不少。

季砚北拿着手机，看我的神情有些复杂。

一直到月嫂扶着我走到床上，平常接到徐欢电话就会赶去的季砚北也没动地方。

月嫂纳闷的看向季砚北：

「您不是有事要离开吗，怎么还不走?」

季砚北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平常每次他去找徐欢时，我都会阻拦。

而我却只是躺在床上，任由月嫂给我把被子掖好，看都懒得看季砚北一眼。

我以为季砚北要走了呢，才想让月嫂把门反锁上，谁知道季砚北却咬着牙又坐到我床边。

和月嫂说：「你休息去吧，我自己的老婆，自己照顾。」

挺稀罕的，季砚北竟然还知道我是他老婆。

原来懒得理会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季砚北在我床边，借着床头小夜灯暗淡的灯光，仔细的看我。

被人看着是睡不着觉的，无数个夜晚，我也会趴在床上对自己季砚北的帅脸犯花痴。

季砚北心情好时会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大手覆住我的眼皮，声音不算温柔的说：

「睡觉。」

但他更多时还是会一言不发的直接转身，背对着我，说：

「宋韵书，我们能不能给彼此一点空间?」

又过了几天，我和季砚北的孩子，终于出了保温箱。

季砚北不会抱孩子，小孩子全身都软软的，月嫂教了他大半天，他才笨拙的把孩子给抱了起来。

这几天他长开了不少，肉嘟嘟的小脸上隐约可见清秀的轮廓，被季砚北抱着，还咯咯的笑出了声。

季砚北眼睛一亮：「韵书，你看孩子，他笑了。」

我的视线只是落到了孩子身上一眼，就又移开了。

勉强扬了扬嘴角，算是给季砚北的回应。

季砚北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走向我身边，絮絮叨叨的：

「你看，孩子唇角有个笑涡儿，挺像你的。孩子的小名，你是不是起好了，叫什么来着，呃……」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我曾经兴奋的从后面环住季砚北，兴冲冲的和他分享我给孩子起的小名。